我舒展开又跌回我自己

荒野

  • 周防尊x宗像礼司

  • 目前只完整看了TV两季和剧场版,小说仍在补,有理解不透彻的地方,望见谅。

  • 说好了不再写同人了,但这对实在太rio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



荒野.

 

 

他跋涉太久,灵与肉俱被燎原的野火吞没。有时干燥席卷上他的唇舌,太阳遽然落山,浩浩无边的荒野顷刻变成焦黑一片,白日的亮色掩埋在令人透不过气的黑暗里。闷热、闷热,闷热的气流扎进闷热的大地。周防尊跋涉在这片燥热的荒原里,头顶悬着一柄巨剑,随着他身后的土地一同一寸寸地皲裂。

 

宗像礼司凭空出现在他的荒野上。他与这天地不相容,蒸腾的红里现出一抹无法动摇的蓝,如同上帝馈赠给他的深重的劫难。周防尊在未曾变换过方向的前路上看见他,那时,白昼如焚,热气被遥遥荡远,龟裂的大地表层被他险险地用水流浇灌下去。

 

这是不速之客,不合礼数,很没礼貌。但宗像礼司不容抗拒,你渴求他便予你水,有欲求他便予你吻。他们在寥廓的平原上像两条守护珍宝的龙般缠斗。周防尊的周身燃着熄不灭的业火,它们没有实在的形体,横冲直撞,暴戾、兴奋而极具力度。炽热的流风封住他的感官,筋脉在炸裂般的快感中获得同等的疼痛。那名为生命的流动。可宗像礼司的剑风一如他本人,自发地形成一干条条框框,秩序俨然地成为一面冰凉的护盾。那清凉的风刮过他的面颊,直直地、不给人任何防备地闯进他的每个毛孔里,如焦渴的枯木起死回生,让他快意的同时也让他陷落。

 

光是让他陷落还不够。荒原之外那人仍在。周防尊在下雪的深夜走在东京某条不具名的窄巷中,宗像礼司不巧正站在那里。那串路灯坏得颇具艺术,前前后后瘪了数个灯泡,唯独一盏完好的昏黄将青之王罩在底下,落雪拂过他面颊,像舞台中央永远微笑的舞者。周防尊走过去,宗像礼司问他有烟吗。于是周防从善如流地递给他一支烟,好让他摘下被白日的灯光照得刺眼的面具。

 

宗像礼司吸一口烟,再吐出来。他连气息都冰凉。周防拿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直觉那一连串的话音烦,烦得要命,肺里那燃不尽的火还在烧。可又忍不住想教那人多说些,好让他降温、再降温。

 

可宗像哪壶不开提哪壶,变着法地用言语戳刺他,什么威兹曼偏差值、什么石板、什么为王的使命和职责。周防嘴里叼着烟,斜着眼角看他,宗像的眼睛里闪着冰蓝的暗色。于是他把烟从嘴里拿出来,上前一步攫住了宗像的唇。那果然是凉的,软的。宗像不说话了,周防将自己喉舌中的火渡过去,他便用力地咬回来,连接吻都如同要撕裂彼此的一场战斗。最后两个人的唇都被咬破了皮,一点血丝渗出来。宗像吃痛地轻嘶一声,将那点血丝抹干净,漂亮的眼轻蔑而挑逗地藐他,那眼里写满对他的轻嗤:野蛮人。

 

周防不在意。周防很愉悦。他在火海中沉浮了太久太久,于是神明对他说:我要给你造个伴侣。他折断他的肋骨,宗像礼司应运而生,出现在他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。他在梦里踱步在浩瀚无垠的荒野里,他们杀死彼此万千次,拥吻万千次,占有彼此万千次,一同毁灭这世界万千次。可爱情,它和死亡一体双生。难得地,周防尊让渡出独属于他的荒野,宗像礼司被纳入其中。大地总在被火烧灼后经受冰川的洗礼。他头顶的巨剑裂痕寸寸蜿蜒,他快乐地奔赴死亡,奔赴生命的长河。

 

又是一个下雪天。宗像礼司用他掌管秩序的剑饯别了周防尊。他说:我想救你。于是周防张开怀抱,邀请他解救自己。他在这荒原上获得了永恒。从此宗像礼司接管了他的自由,同时接管了他的苦痛、他的欲望和旷远的孤独。

 

旷野上的罡风永不止息,吹渡过寥寥万里的平原。巨剑消逝在天空艳烈的晚霞里。宗像礼司的剑缠绕上永不熄灭的红,至此,天地相合,它仍一往无前。

 

FIN.


2018-09-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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